札幌——日本最北端北海道县的大学生发现了雄性棕熊吃幼崽的首个证据，这可能是一种繁殖策略。这些学生的研究成果已经发表在学术期刊上，拥有国际读者。

粪便中发现:乳牙和幼崽的爪子

自1975年以来，北海道大学的棕熊研究小组一直在该机构位于Horonobe镇的Teshio森林中对棕熊进行研究。棕熊同类相食的证据可以追溯到六年前。2017年4月30日，该校人文科学研究生院26岁的学生伊藤太树(Taiki Ito)和其他小组成员沿着努波罗马波罗河(Nuporomaporo River)上游的沼泽散步。在前方几米的地方，他们发现雪地里有一团黑色的东西，他们怀疑那是不是棕熊的粪便。

另一名成员在粪便中发现了一个小爪子，进一步调查发现了更多的小爪子和棕熊毛。这肯定是棕熊的粪便，附近还发现了一个大约16厘米宽的脚印，据信是一只成年雄性的。这引起了一片哗然，因为团队成员猜测，“是不是一只成年公熊吃了一只幼崽?”

当他们回到大学更仔细地检查粪便时，他们的猜测被证明是正确的。粪便里有9只爪子和3颗乳牙。爪子只有2厘米长，属于一只刚出生的幼崽。

“这是非同寻常的。这不是简单的同类相食，”伊藤想。

雌性棕熊在冬眠期间在洞穴中分娩和养育幼崽。母亲和幼崽在春天离开洞穴，在一起生活了大约一年半之后，幼崽就独立了。幼崽出生第一年的秋天，成牙会取代乳牙。因此，在粪便中发现的乳牙很可能属于一只刚出生的幼崽。

在5月和6月的交配季节，雄性棕熊会在广阔的区域内寻找雌性伴侣。然而，雌性在养育幼崽时对交配不感兴趣。人们认为，公熊杀死其他公熊的后代，以使母熊进入发情期，是一种自然冲动的表现，想要留下自己的遗传后代，这种行为在其他一些哺乳动物身上也能看到。这些粪便是在繁殖季节前不久发现的，伊藤和其他人得出的结论是，一只雄性棕熊在交配前杀死了一只幼崽。

可能与熊和人的相遇有关

据该研究小组称，1918年至1995年间，该县的棕熊共发生了8起同类相食的事件。然而，被吃掉的那些已经2岁或更大了，因此是独立的。

生活在日本本岛的亚洲黑熊已被证实捕杀幼崽，并于2021年在一本英文学术期刊上发表了这一报道。在包括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在内的海外地区，也有棕熊感染禽流感的病例，但北海道没有。在日本，棕熊只在北海道发现，棕熊杀婴的证据在全国范围内还是第一次。

虽然成员们担心是否可能仅根据一个案例就宣布这些发现，但他们受到了高知大学农业和海洋科学学院29岁的助理教授富田汉司的鼓励，他曾经是棕熊研究团队的成员。他告诉他们，“即使只有一个案例，它仍然是一个值得发表的伟大研究发现。”

自首次发现以来，大约五年半后，这篇题为《杀婴或捕食》的论文于2022年12月发表在《国际熊研究与管理协会》杂志上。

这项研究对棕熊和人类之间的关系也有重要意义。北海道大学环境科学研究生院26岁的研究合著者之一Hinako Katsushima说:“熊妈妈和它们的幼崽可能会搬到人类住所附近的地方，以避免舒适的山区雄性熊的攻击。”

近年来，棕熊的数量和目击人数都有所增加。2022年3月，两人在札幌西区一个距离居民区仅500米的自然小径附近检查冬眠巢穴时，被一只抚养两只幼崽的母棕熊袭击并受伤。Katsushima指出:“它们在人类居住的地方附近冬眠一定是有原因的。雄性杀死幼崽可能是一个因素。”

生态学研究的新领域

北海道大学的棕熊研究小组成立于1970年，任何对这种动物感兴趣的学生都可以加入，无论他们的专业是什么。伊藤从社会学的角度分析了棕熊与人类之间的冲突，胜岛则研究了行为生态学和棕熊之间的交流方式。

63岁的Tsutomu Mano是北海道研究组织的校友和专家研究员，他为学生们写论文提供了建议。他赞扬了他们的努力，说:“基于积累的经验和事实的高度客观的研究将导致棕熊生态学研究的新发展。”他还很高兴地说:“在山林中不断行走，通过不断的研究，独自思考和感受事物的实践，已经传给了年轻一代。”

(日文原文:北海道新闻部新海航平)